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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到現在我只喝了一杯咖啡,吞了一顆維他命,盯著電視發呆,這樣總比盯著自己發呆好,我想,但我還是把拼命發出聲音的電視關了。
 
其實電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傳遞影像而是製造聲音,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我們不可能從快速而連續的畫面之中得到真正的什麼,不、即使自清晰的放大照片裡也得不到任何線索。
 
沒有穿拖鞋赤腳踏在磁磚地板上,外面下著雨,我分不清究竟是春天還是夏天,那不重要,下午兩點半,只要記得這一點就好,但這其實也不重要。
 
我並不知道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麼。
 
早上和他通過電話,我還躺在床上儘管已經醒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要我離開床盡快吃早餐,但我仍舊花了一段漫長的時光才踏下地板,我對他說,我還不想面對這個世界,這其實是相當荒謬的一件事,跟醒來無關,我總是逃離不了這個世界,這也跟踏不踏上地板沒有關聯,但如果不找一個狀似明白清楚的界線,不只是界線還必須有乾淨俐落的標示,就像用漆塗上厚重的線標示著起點和終點一樣,如果單單只有線的話,究竟哪邊是起點哪邊是終點無論如何都弄不清,反而比起一開始什麼都沒有讓人更加困惑而不知所措,但只有標示也不行,還是沒有辦法確切的弄清楚,到底從幾公分的位置才算是開始才得以跨越。儘管這些一點也不重要。
 
然而無論如何我都需要這些瑣碎的、不重要的線索,我的平衡感非常的差,不管是生理性的或是精神性的,特別是精神性,來來回回我跌落了好幾次,反覆之後我所得到的結論並不是「即使到了底端仍舊能夠攀爬而起」,而是「即使到了頂端我也還是無法站穩」。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我反覆說服自己,我只是稍微跨過界而已,正如同某個生嫩的心理師對我說過的話,「大多數的人都會這樣啊,你只是比較不明顯而已」,當時他指的是我缺乏的感情。
 
他不明白。其實在他說話的瞬間我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永遠不會明白,即使往後成為了優秀的心理師他依然不會明白,跟大多數人一不一樣對我而言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是這樣的現狀、正是這樣的現狀將我困在某一個不知名但難以呼吸的點,就算知道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難以呼吸,也還是改變不了我想好好呼吸的念頭。
 
我喝了大量的水,沒有食欲但非常乾渴,我分不清楚究竟是生理性或是精神性的乾渴,總之就只能喝水。雨依然在下。這裡總是下著大量的雨,但仍舊沖刷不掉某些什麼,通過窗我看見明顯的雨劃過,但聲音卻斷斷續續,如果沒有屋頂如果沒有地面或許我永遠聽不見雨的聲音,但我想我聽見的從來就不是雨的聲音。
 
打從一開始,世界就不是以它呈現的樣態成為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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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phia X 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