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預期之內,又或許那只是一種偶然。
我想著雨、這些日子以來便瀰漫著雨的氣味。溼氣。與一些冷意。
望著雨的時候我總是想起,曾經有個男孩隻身衝進了雨只為了替站在廊下張望的我拿來一把傘,然而我卻沒有承接他遞來的傘,散落一地的是他還未學會遮掩的失望。握著另一把傘的我的手中,泛著冷意儘管還留有學妹的餘溫,或許正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終於具切的明白,我們總會不經意或者不得不傷害另外一個人。
過了那麼多年我依然會想起那場雨以及男孩的神情,反覆出現在往後我無法承接感情的對方臉上,那一雙顫抖遞給我書信的雙手,眨眼的瞬間我以為時空錯置,然而結局並沒有被竄改。我只能低下頭用著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讓那份情感不要碎的太過而難以被收拾。
聽著雨的聲音我總會想起那些男孩們鼓起勇氣緩慢說出的言語。
然後、我聽見自己輕聲的謝謝。
我從來不說對不起,對於其他人的感情彷彿,只要說出對不起就如同指稱那些是個錯誤,那從來不是錯誤而即使那些人未曾走進我的心中,卻已經留下必然的痕跡。
友人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能夠如此明快的拒絕絲毫沒有任何猶豫,事實上在我心中也充斥著拉扯,然而只要我的猶豫一秒鐘,對方的煎熬也就多了一秒鐘,如同當初站在原地盯望著男孩手中的傘,我遲遲無法說出我已經有傘這句話,即使雙手緊緊抓握住傘柄而男孩也看見那把傘,卻因為沒有人打破沉默而讓兩個人像陷入泥沼一般動彈不得。
所以我開始退後。
好不容易說出口,即使和男孩的目的地相同卻像即將分離的旅人,踏進雨中被雨聲包圍的瞬間,我快步走著就為了逃躲那喧囂之中的沉默。然後,再度踏進廊下我承接的是另一個女孩的雙眼,混雜著一點痛與一點憤怒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像是傷害的循環一樣,我的動作傷害的男孩,而男孩對我的凝望傷害了女孩,我卻只能低頭走過。
那場雨。或許正打在我的胸口,泛成一片濕。偶爾會這樣想起,即使已經走過然而在往後的人生中卻依然陷入相似的雨中,也或許正因為那場太過劇烈的雨,讓我將雨的聲音聽的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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