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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U。


親愛的, 


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我真的很開心。
雖然說我們之間的感情一向不錯,然而我卻總感覺仍有什麼阻擋在那之前,不管是誰將手用力伸長都恰好只能擦過邊緣;各自在不同地方生活著的這一年多來,偶爾會想起你,然而心中卻顧慮太多,似乎連帶的拉長的某些距離。
有些時候你的來信之中的晦暗讓我很難受,並不是讀完信後感到不舒服或者什麼,而是對於你感知到的世界感到難過。親愛的,時常我都對你說,其實還是有人微笑等著你的,還有什麼人可以信任呢,當你說著這種話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給你用力的一個巴掌,我就站在你身邊聽著不是嗎?而我想也不僅僅只是我。然而我卻安靜的等,慢慢的對你說,那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是啊,只需要一點點時間罷了。
從前些日子你偶爾會來信的舉動之中,我感覺到你正在努力著。其實對於友情(或者對於所有感情)我都是那樣抱持著淡淡的心思,牽絆住的永遠是綿長而非濃烈的情感,這是我二十年來所堅信著信念。所以,我牽掛著你,也常和T提及你,但我想沒有主動聯繫你還是我的錯,我似乎是將所有人都當成和我擁有相同心思的人呵。但這些並不是這封書信主要的目的,我只是想對你說,我真的很開心。
昨天或許是因為比較溫暖,所以我的身體狀況好很多,然而頭還是昏昏沉沉,看到來電顯示是你的名字的時候其實有些反應不過來,大概我是到聽見你聲音之後才有一種踏實感吧。掛上電話之後我想著,如果是前些時日的你或許不會有這通電話吧,畢竟那樣太過直接的表達方式似乎在我們之間顯得扭捏。
(你知道你在MSN上用著親愛的這樣的字眼的時候,對於我對你的「教育」我感到很得意呢。)
我想說的是,或許有些感情會隨時間流逝而跟著消失或者轉淡,然而那並不是定律。一年多不見的你和我,我想見了面之後我依然會給你一個擁抱,而不是客套的微笑,親愛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很多情感性的事物所秉持的就是一種相信,當兩個人同樣相信著的時候,就沒有什麼樣的利器可以切斷之間的連結。
也許我和T的感情是太過好了一些,然而我們之間也不過就只是那一份加一份的信念罷了。
所以當我說著我很愛你這樣的話,並不是玩笑或者引你困窘的意圖,我也只會對著我認定的某些人說出這樣的話吶。這裡指涉的愛,我想你是明白的,在邊界的你,我一直想讓你踏進來,只是你始終在張望著,然而無論如何我早就已經為了開了一道可以被踏進的區塊。時間性這種東西,是不會讓它又密合的。
從開始到現在,時常你都是扮演著保護我的角色,下著毛毛雨也要撐傘、天冷了要多穿衣服、要好好的吃飯…我可是很乖的照做呢,那麼我要你好好照顧自己呢?如果這要當作條件交換,我想你是贏不過我的,記得嗎,我說過你就是註定要被我欺負的;然而,我並不想以此要脅你,至少這樣你可以減少對我的擔心,連帶的也減輕了你些許負擔吧。
親愛的,我很少寫長信給你,我猜或許是因為害怕得不到任何回應的緣故吧。很多時候你是不把情感表現出來的,所以你的擔心,也成為我的顧忌。當然這不是責怪你,而是人性如此,畢竟我也同樣的在保護著自己;然而,抱持著不願意受傷的心情,是什麼都不會得到的。時常我跟T說,或許能乾淨俐落殺了我,或者讓我像肺慢慢漏氣那樣痛苦死去,他都能夠輕鬆的辦到,畢竟那份信任就是在這種義無反顧之下建立的。
所以我說,這個世界誰都值得相信,也誰都不值得相信。
我們無法猜透別人的心思,不是嗎?而我也必須承認我心中懷有的自私,這些都是人性我並不想隱瞞,只是在這樣的人性之下,仍舊願意冒著受傷的風險,或許就是因為這份衝突感,才能夠讓人感動吧。
而相信,其實也不過就這麼回事。

 

 

 


記得。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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