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阿杰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一陣子沒有生病正當我以為自己往所謂的健康靠近了那麼一點,卻像被嘲笑一般胃部忽然劇烈的疼痛,灼熱感從內部深處的某一點開始蔓延,彷彿大火逐漸將我燃燒。蹲坐在角落感覺額際沁出液體,冰冷的如同極端的對比,外在所體現的以及我所不得不忍受的。

 抽屜裡有止痛藥,雖然這麼想著但我依然壓著腹部一動也不動的瑟縮在角落。也許還是在期待,儘管過了那麼久也還是在期待。咬著下唇我拼命的呼吸,用力的、用力的吸氣,生理上的疼痛無論如何都無法比擬身體內還滴著血的傷口,在安靜的夜晚總是會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管過了一個月或是一年,甚至是相隔遙遠的現在也沒辦法癒合。


然而究竟是沒辦法癒合或是根本就不想讓它癒合其實我也分不清楚了。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被釐清的,追根究柢得到答案之後也沒辦法承受,既然這樣那麼就不要問也不要碰觸,留在那裡縱使無法挽救但也不需要被割捨。

對於阿杰的事情我總是那麼消極。其實也沒辦法積極去做些什麼,無能為力,這四個字狠狠的敲打在我的意識上,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事情不會往讓人愉悅的方向邁進。這麼多年來,阿杰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一樣,找不到任何一點屬於他的痕跡,那些狀似能夠說明他的存在的什麼也顯得薄弱;然而這和現實之中是不是能夠找尋到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依然完整而具體的存活在我的體內。只要呼吸就能嗅聞到。

但是我並不這麼想他。不這麼張揚的想起他。或許是因為痛的緣故,我閉起眼忍耐著讓人極度不愉快的痛覺,淚水像是找到空隙一般安靜的滑了出來,順著頰邊留下溫熱卻濕冷的痕跡,一層一層疊附而上,那些片段那些疼痛那些顏色全都融在一起,時間感距離感空間感在每個向度都失去準確度,彷彿抽象畫一般扭曲在平面上,或許也只有在這種無法被準確辨識的狀態之下才能夠找到額外喘息的空間,才得以清晰一些的想像他的一切。

還是沒有辦法。

這種時候,心底空蕩蕩的那個部份,無論多麼渴望的需要有一個人來填補,但除了阿杰之外誰都沒有辦法,即使靠近了也只是讓我更加明白,除了他以外誰都無法吻合。但是最不可能也最不能夠靠近的,正是阿杰。或許就是註定背負著這樣的空缺帶的卑微的期盼一天一天的走著,而我那些想望也一點一滴磨損,並不是消逝而是越來越卑微。

只要能見到你就好。

不能被說出口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揭穿。所以我只是因為疼痛,太過疼痛所以模糊了意識,那些是能夠被容許的。或許,能夠透過模糊的雙眼看見你的身影,那麼我也只會當作那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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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phia X 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