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0/17

給T。

為什麼能夠寫出這樣文章來呢?友人曾經這麼問我。然而我只是笑,我並不那麼明白他所指涉的究竟是文章的故事性或者文章的敘事性,畢竟沒有人能夠斷定哪些是真實哪些是捏造,如同人生如同記憶摻雜了太多不確定因素,或許也沒有人會那樣執著於那細微的差異點,生活著的我們並不如科學的嚴謹啊。一些晃動不安定的矛盾是被允許的,在雨天之下說著天氣好的我們,或者在晴天之下說著天氣糟糕的我們,並沒有必須遵守的定律,所以我的文字,我的心情,在某些部分都可能揉入了我的假想,因為我是那樣期待著我的人生。
親愛的,在遠方的你讀著這些文字時在想些什麼呢?相互了解卻又不明白彼此的我們,距離那樣遙遠除了想念除了猜想還存有些什麼呢?你會願意相信哪些字句又汰除哪些言語呢?無論如何我清楚你並不會全盤接受我的書寫,我是太過慣於隱藏的一個人了,在任何人的面前,甚至是在凝視著自己的那些時刻裡,那些被捏造被揣想的事件或者思緒幾乎讓我信以為真,卻往往在一閃之間的念頭裡,最深層被匿藏而起的情節終究是無法澈底掩蓋的。
其實我是愛著你的。文章中我時常書寫這樣的一句話,然而我想著「為什麼非得加上『其實』這兩個字呢?」為了解釋衍生而出的問號我歸結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是因為我無法坦然的面對我的情感,「我是愛你的」這樣的一句話太過果斷太過猛烈。然而親愛的,那不過只是文章之中掩蓋性的說辭,無論我多麼試圖想要忽略,事實就是在那裡,而當我決定面對自己的同時不過只是正視它的存在。我沒有辦法說出「我是愛你的」這樣的話來,因為沒有辦法,我還沒有辦法真切的去愛一個人。
我感覺此刻的我困在一個狹小的房間之中,從前的你總是在身邊伸出手來拉著我走,那樣的依靠讓我的漂泊有了停留的位置;然而,在我的身邊的你卻不得不遠行,我也必須離去,而殘留的你的意志你的聲音說著要我堅強要我相信。在我感到不安的時刻,我總是閉上眼睛,伸出手期待著你的溫度,只是為什麼呢?我時常想著,為什麼我們不得不隔著那麼長的一段距離呢?
我明白是我的任性使然,像個孩子一樣耍賴著討著你的關注和你的溫暖,讓你即使隔著那樣遙遠也必須懸念著我。因為我也時時刻刻掛念著你啊。我這樣說著,然而說好要寫的信件卻始終停留在「我很想你」這樣的開頭之上,連同寫了你的名字的信封一起,擺放在抽屜之中;並不是不想寫信給你,也不是想不出該寫些什麼給你,只是我害怕著,因為這樣的幾張薄薄的紙,會讓我更加深刻的懷想著你懷想著過去。
有人說,過去是該一點一滴慢慢被放棄。因為那最終會成為無法行進的牽絆。在寫給你的信件之中我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話語,我很想你我不想遺忘過去不要忘記我……這些反覆著的字句,是不是也連帶的牽絆著你?親愛的,我明白你會溫柔的對我說「我始終牽掛著你」,一次又一次我不安定的確認著,這一封信上一封信上上一封信都是相同的我的猜疑,什麼時候我才能寫封帶著快樂帶著幸福的消息給你呢?
天氣轉冷的季節裡,我又開始強烈想起你。每當我閉上眼睛,總感覺你坐在我的右手邊,伸出你溫暖的雙手,聽著我說,聽著我說…說一些漫無邊際的話語。雖然J在我身邊,然而有些話卻只能對你說也只能對你訴說,已經太久了,一年多的漫長日子我必須適應,只是這樣的「必須」我確任性的不願意遵守,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我明白我是無法放下對你的懸念,因為是你的緣故。
只是親愛的,我多麼想聽見你對我說。依靠著你的我卻無法拉著你走,從來你就是這樣妥善的安排著自己的人生,在我流著淚苦悶著煩惱著的時空之中,你一個人默默吞噬著自己的鬱悶,轉過身面對我的時刻總是微笑著的,我是明白的,所以我始終等候著或許有一天你會傾向我的肩,輕輕說出你的煩悶你的不安。我知道這是困難的,然而不僅僅是我,我也只是希望你不要獨自扛起所有的重量踽踽而行,一個人的路途太過艱辛這是我太過了解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在那樣的時刻遇見你,或許此時的我也正默默的獨自前行。我並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並不是一個如你一般堅強的人,所以我握住了對我伸出手的你;然而我想你是明白的,無論多麼堅強的一個人都是需要一個依靠,或許是我,又或許不是我,只要是一個你能夠放下漂泊的岸,無論如何我都會對你微笑。因為你說「有我」,所以我說,我也同樣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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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phia X 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