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托著下巴沉靜的凝望著窗外清朗無雲的天空,徐徐的風撫動凜垂落的髮絲,即使就在眼前卻彷彿一副遠景。


律踏進學生會時目睹的便是這一幕。


凜沒有發現律的到來,仔細的思索著究竟需要pH值多少的溶液才能讓紅色石蕊試紙變成和天空相近的顏色,但在她得到答案之前凜發現了倒映在玻璃窗上的律的身影。


「律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而已。」


律注視著凜淺淺的微笑,卡在心底的在意始終拔不出來,關於令透露著惡趣味的話語,他想了整整兩天依然釐不出頭緒。八成是惡作劇。但剩下沒有把握的兩成該怎麼辦?


這裡只有他和凜。


「凜,和學生會長是什麼關係?」


「鄰居。雖然隔了五分鐘的距離,但附近年紀相仿的小孩只有我跟瀲還有令,所以從小就玩在一起。」凜稍微停頓了一下,不自覺嘟起嘴,「不過認真說起來,應該是我跟令被瀲當作排解無聊的對象。」


「這樣啊。」


青梅竹馬。這個詞彙一鑽進律的腦中他就感覺微妙的不悅,但總比未婚夫這種莫名其妙的頭銜來得讓人感到輕鬆。


律還想說些什麼但門再度被推開,兩個學生會的幹部走了進來,接著是瀲還有跟在身側的副會長,瀲給了他一個難以形容的愉快微笑。


「最近沒有特別的活動,一般事務大家也很熟悉了,也沒有需要特別討論的事項,所以今天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介紹新加入的律。」


「我是一年級的律,請大家多多指教。」


「那麼大家就隨意運用接下來的時間吧。」瀲帶著國王般的自信微笑,就算隨口說著「我昨天看見貓倒立走路」也十分有說服力,「律就先跟我來吧。」


律沒有選擇只能跟著瀲走出會議室。


瀲彷彿漫無目的的散著步,悠悠哉哉的,但瀲越是如此律心底的煩躁就越加膨脹,簡直像是忍耐大賽一樣,誰先打破沉默誰就輸了;然而律很清楚,打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不公平的競賽,贏家就只會是瀲。


「學長想對我說什麼話嗎?」


「沒有特別想說的。」瀲沒有停下腳步,依然愉快的往前走,像是在巡視自己的王國一般,而他經過班級總會傳出女孩刻意壓低的鼓譟,「只是想散步。」


「既然如此,我先回教室了。」


「沒有耐心的話,怎麼跟我搶凜呢?」


律抬起眼,不偏不倚的迎上瀲佈滿愉悅的表情,和令根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貌。這對兄弟簡直有病。律乾脆的放棄表情管理,筆直的望向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的瀲。


「我不是很能理解學長的話。」


「這無所謂,只是我喜歡公平一點的遊戲,在凜的世界裡我佔有太多優勢,無論是比起你,或者比起令,我不在乎對你或者對其他人而言公不公平,而是我想盡可能給凜最大的選擇權。」


「什麼意思?」


「要你好好加油的意思。」


瀲拍了拍律的肩膀,帥氣的轉身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律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稍微明白瀲的話意,他不自覺握緊雙拳,但下一刻他卻聽見凜的聲音,緊湊得像是老天不願意讓他有深思的機會。


「只有律一個人嗎?」


「嗯,學長剛剛走了。」


「真是的,明明就是他打電話要我快點跑過來的。」凜可愛的鼓起臉頰,「算了,反正我從來就搞不清楚瀲的心血來潮。」


「凜。」


「嗯?」


「沒事。」


律搖了搖頭,還是沒能把問題問出口。


但凜的長髮隨著風輕輕滑過律的左手臂,他下意識伸手拉住凜的手腕,凜回過頭納悶的望向律:「怎麼了嗎?」


「我喜歡凜。」


他說。


這時候律才知道,所謂的告白不需要任何醞釀,也不需要任何時機,就只是一個衝動罷了。


「律...」


「我喜歡凜。」


他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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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phia X 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