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有個缺口,關於那個始終貼近卻又遙遠的人。
  也許那個裂縫,始終存著能夠讓你走進的冀望;在隱晦的微笑背後,藏的是些什麼,似乎早已不是探究的重心,而是,對於那接踵而來的酸澀,往往像被狠狠擰了一把那樣震心。不斷重複著,重複,升高與墬落。
  不斷的重複著,我的美麗與哀愁。

  望向雨後被霧氣佔據的窗,早已不確定窗外的景色究竟是花是草,或是水泥色死氣沉沉的建築物;只是對於模糊之中的某種揣想,往往存在著某些虛幻卻始終冀望的想像,偶爾幾滴承受不住重量的水珠蜿蜒而下,窄小而清晰的痕跡,卻讓人不願意向前探究,也許是害怕即使是那樣狹窄的水痕,也會澈底瓦解所有的殷殷切切。
  畢竟,那總是不堪一擊。
  雨的味道填塞在任何一個角落,讓人無處可逃的逼迫,陰霾的顏色,扭開了所有的燈也敵不過;我站在房間正中央,剩下從屋簷滴落的雨聲,總是這樣,即使雨停,它仍舊旋繞在每一個可見與不可見的區塊,以任何形式,竄進我的思緒,滲進我的毛細孔,包圍我的每一個細胞,於是我終於讓雨澈底攻陷。
  濕淋淋的思緒,想看穿那細縫外的景物,卻突然發現雙眼無法聚焦;可能是我那想探究的渴望到底是敵不過我心底那懦弱的聲音,逐漸升高的盼望,沒有人會願意讓它因為一個窄小的縫隙而狠狠摔碎,或許是,下意識的就逃避任何一個會毀壞我堅強表象的因子。我從來就不堅強,只是那樣堅定的假象掩蓋了我不安的起伏,掩蓋了軟弱的本質。
  只是,就是那樣易碎的盼望更讓人小心翼翼的捧高。
  更讓人著迷。

  那樣貼近又遙遠的距離,構築一個不可碰觸的區塊,模糊卻又清晰的,虛幻卻又真實的,充斥著我的矛盾;在之中,在之外,曲折的裂縫是唯一能夠穿越的通路,卻又狹窄的無法通行。
  我們始終是窺探著彼此,卻也抗拒著彼此。
  幾乎是一種直覺,我們只能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在狹小的裂痕中,對望,最後只能用微笑來遮掩些什麼;而在那隱晦的微笑背後,想逃避的是些什麼,似乎早已不被在乎,我們早已習慣這樣的矛盾,這樣的迴避,這樣不斷的猶豫不決。
  渴望和恐懼不停的拉扯,瀕臨斷裂的瞬間,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雨停了好一陣子,瀰漫的味道卻依然不散,盤據在某個不知名的區塊,不想去在意卻在不想的念頭之間始終在意著,就是這樣循環著我的矛盾,循環著我不堪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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