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你說是開始

最近，常常有一種快要撐不下去的感覺。
一直在想，是不是這樣就夠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和勇氣，可以承受更多，突來的，或是加重的。
突然的呆滯，空白的一片，這是不是我最後能夠喘息的餘地？
我看不見答案。
也許是，從來就沒有真正可以給出的答案，不管是左邊還是右邊，前進或是後退，從來，沒有。
究竟是要往哪個方向，我做不出決定；只有正反兩面的銅板，投擲不出，那能夠走出三百六十度圓弧的機率。
熟悉的畫面，順著玻璃介面滑下的是，雨痕，或是剩餘的，靈魂。
冰冷，刺激神經末梢的知覺，不是痛，而是在來不及感到冰冷之前宣告失去，最後極薄弱的觸覺。
退去又擴大的霧面，一呼一吸間。
我看見，模糊，不完整的，倒映，是我。那完整軀殼裡的，不完整的靈魂。
我看不見，模糊，不完整的，靈魂。那白霧映出的臉，看不見，靈魂最深處的反光。
雨一直，一直在下，低溫，沒有回暖的跡象。
我抓不住夏天的尾巴，秋風的蕭索卻悄悄的讓葉枯黃了身軀。
在最後那一剎那，凍結了我最後渴求的餘溫。
一呼一吸之間，霧面退去又擴大。
終究還是。以水痕蜿蜒的軌跡。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