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大的讓人不由得瞇起眼睛,扭曲的景物,我所看見的世界似乎是小了些;拭去額上微微滲出的汗,一次又一次的看著錶上指針所指向的位置,公車一向不準時,看來今天仍舊會依循著這個定律。
二十分鐘的長度,可能是種距離。氣溫高的讓人無所適從,毫無遮蔽的任炙人的陽光侵略,佔據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赤裸的,或是隱蔽在不吸汗襯衫下的;熱度,不斷上揚,上揚。
等待是個難捱的動作,儘管我是那樣習慣的站在灰塵滿佈的馬路旁,儘管我是那樣習慣的望著左方,儘管我是那樣習慣的,等待。
指針又跨過了一大格,三十七分鐘,生命的片段隨著額上的汗水蒸發;一輛輛從左方轉角出現的車輛,終究不是我期盼的公車。公車站牌不是個驛站,我無法倒杯茶水休憩;我不是旅人,我只是個拿著月票等著公車出現的學生。
四十三分鐘的空白生命,藍白相間的公車終於駛進我的視線,但是我的生命並沒有因此而得到解答,而我身上的熱度暫時是得到了救贖;左右晃動的步伐,搖擺的青春,上下不止的翹翹板,究竟何時才能找到平衡?
等待並不會等到答案,卻成為我生命中另一個習慣的動作。我並不知道等待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時候滲進我的生活,與我的生活如此貼近而讓人毫無所覺;彷彿是吸氣吐氣的動作,那樣簡單,卻無法停止。
如果思念,是熱帶氣旋挾帶的雨,那麼等待,是不是另一個梅雨季的延續?
公車停了又開,開了又停,我看著每一個上車下車的乘客,這裡終究不是他們的停靠站;而我,終究不是你所停靠的驛站,似乎只是像一個個佇立的站牌,你只是站在我的身邊,期盼著能夠載你前進的車輛,在我身邊延續你的等待。
你的等待不是由我來承接,而我的等待卻無法投向你。你,和我,是那樣的相似卻又遙遠。
搖晃的車身,我伸手按了下車鈴,緩慢的走下車,迎面而來的熱空氣,讓呼吸突然有些不順暢。張開手掌想遮住些陽光,那金黃色卻頑強的透過指縫,也許該說是,我也只能遮擋住那巴掌大的範圍,而舉高的右手,卻更無遮蔽的直接接觸炙人的光線;似乎也如同我刻意忽略的無知舉動,你所造成的氣圍早已環繞在我的周圍,刻意忽略的意識,卻更直接的突顯我的在意。
公車早已駛出我的視線,我舉步向右拐了個彎,雖然我崇尚左邊哲學,但是我只認得右邊的路;我不喜歡冒險,也許該說是我不夠勇敢,不確定的事物我一向不喜歡碰觸,亂無章緒的柏油路,我走的永遠是那第一百零壹條。而不確定的你,終究在心底畫下距離,想踏出界線,卻總是如左邊右邊的交叉路,想轉向左邊,身影卻隱沒在右方的轉角;想冒險,卻總是沒有勇氣。
正中午的太陽猛烈的讓人無法招架,用面紙拭去那溼熱的黏膩,雪白紙張上薄薄的灰,空氣糟的可以的都市似乎不在乎那麼一點灰塵,是不是該習慣,吸入胸腔的混濁氣體?是不是該習慣,總是看不清楚的前方?
走進補習班,早了點,等待的動作又開始重複進行,空白的片段我不打算填滿,該留著填上答案;一個個入座的身影,瀰漫著等待的味道,深深的滲入了生命,那樣貼近而讓人毫無所覺的順從;左前方的你,只是背影,卻還是延續著,你的等待。終究不是落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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